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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校友会《系庆系友文集》
采访：李静 / 吴玥仪 / 祝青宇
成稿：祝青宇

曹毅：计算机科学给我决策灵感

与计算机结缘

在高考之前的规划中，曹毅的目标是清华的物理系。从高中开始曹毅就对物理情有独钟，加上竞赛的背景，他对理论和基础研究有着强烈的兴趣。

后来经过综合考虑，曹毅觉得计算机在理论和应用上能达到很好的平衡，更贴近社会的变革与需求。但这也只是他的一个很粗浅的了解，要真正了解“计算机”，还是需要一个慢慢进入的认知过程。

报考志愿之前，曹毅也和大部分同学一样，掌握的信息并不完全。在大学之前，他对计算机的基础知识了解也还比较欠缺。但是如今回想当时所做的选择，曹毅感到很庆幸，这并不只是获得了相关技术，更加重要的是掌握了计算机语言带来的新思维方式，甚至一种新的世界观。

虽然曹毅在高中就接触过计算机，但在他刚上清华时，还是发现了和同学们的差距。开学第一周去上机，同学就写出来了贪吃蛇，他因此略受打击，但他很快开始努力追赶。起先他先用手写，再带到计算中心机房输入并debug（排除故障），花了两个多月，他终于也把贪吃蛇写出来了，也逐渐弥补了第一学期的落差。但当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以后，曹毅还是第一次体验了后百分之五十的滋味，但这也激励着他比别的同学更加努力地学习专业知识。

而除了清华这个土壤，家乡的环境也给了他许多启发。浙商历史悠久，并形成了自己的文化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主创业艰苦奋斗的精神。曹毅坦言，自己从小读书就是在实践这个精神。虽然是独生子女，但家里为曹毅提供的教育资源仍旧有限，曹毅凭着自己的刻苦，最终在高考中取得了金华市高考状元、理综类满分的好成绩，回馈了家庭对他的付出和期待。

在课业之外，和系里学长的沟通交流也让曹毅受益匪浅。从借师兄电脑，到后来受学长信任做水木清华BBS“未来之路”版副，曹毅也因机缘巧合成为了最早一批2字班BBS用户。作为就业联盟负责人，他和王小川在本科时代就有联系。在曹毅看来，王小川很热情，不仅给同学们深度宣讲，还鼓励他创业并介绍投资人，两人直到现在还保持良好沟通，互相听取意见。曹毅的BBS用户名叫“曹操”，因为自己姓曹，他很向往曹操的雄才大略。

探索与机遇

在大二的时候，曹毅就在自己的未来规划上下了很多功夫。他在酒井BBS上浏览过大量的文章，对技术、产品、咨询、研究等等主流行业都做了较为深入的思考。2004年是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后的回暖初期，投资行业又开始起步。曹毅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也是机缘巧合，大二暑假找工作时，他看到一个p2p流媒体技术投资分析师岗位的招聘，这项工作和自己在高新能所做过的SRT（学生研究训练）项目契合，同时又不是纯技术的岗位和行业，曹毅马上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兴趣。

投资最吸引曹毅的地方在于，给从业者提供了充足的学习动力、压力，又不乏大量快速学习的素材。在岗位上高强度工作时，能不断帮助人去打开视野、思维边界、认知边界、甚至是性格边界。

虽然事业还处于最有希望的上升期，但是曹毅已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褒奖。行业内的肯定带来了鼓励，但同时也给他尚未盖棺定论的事业带来了压力。风投是一个竞争巨大而变化多端的行业，它需要从业者不断重新确立自己的位置和方向，而名誉也只是让别人了解自己和公司的方式。更重要的是能去运筹资源，促成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。

2014年正是这样一个契机，新的资本源遇上了新的创意，给了资产管理人一个很好的机会。学校和工作之后的朋友圈也带给曹毅很大帮助，资金的募集、项目的判断、合作的机会，都有他和朋友们相互认可相互成就的身影。而计算机系是曹毅一切运作的原点，不仅带来了他奋战的原动力，也让他在大环境下用信息技术和资本去推动商业变革。

如今曹毅的团队已经有五十多位雇员，管理资金逾一百亿，投资企业超过一百家，并且以每年新投三十家速度递增，曹毅的团队已经走在了行业队伍前列。要运营这样一家公司，只能靠团队的力量进行细致分工，并且需要覆盖投资之后的增值服务。

在大量的信息面前，曹毅仍然把握着关键决策。只有靠高效的组织结构设置，才能使信息交流充分，并且做出最有力的判断。在曹毅看来，公司的使命是用信息技术和资本去推动商业变革。他认为每个行业都有价值创造的机会，尤其是通过信息技术，去重构它的价值链，从而创造更好地产品和服务。而技术和资本都是放大器，能够把好的产品和模式快速推广。

走出舒适区

对曹毅来说，计算机带给他的不仅是专业知识的积累和同学友谊，更多还是培养了不断优化算法的意识和能力。这是一种不断反思总结的做事过程，不仅要完成当天的工作，还得及时更新工作方法，用同样的时间将输出结果最优化。就像大一学冒泡排序，上手快，对少量的数据也很适用，而对大体量数据则表现不足。只有练就新算法，对新的数据才会有好的表现，这给他带来许多的灵感。数据、算法、算力三者叠加能产生最好决策，这种商业运作的思路也正是来自计算机语言的启发。

曹毅觉得对于计算机系的同学们来说，自身的优秀带来了很多保底选择，但在选择的时候，还是应该给自己留下可能性和空间。考研、出国求学、工作，在比较传统主流的道路选择中，虽然同样有价值和意义，但惯性驱动大，自主思考的成分较少。

同学们更应该珍视在清华能接触到的前沿经验，这些经验能打开一个人的视野。曹毅希望同学们能挤出一定时间去涉猎各种信息，知道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，以及行业的五花八门，再去决定自身价值的实现方式。“主流的选择并不一定适合自己，虽然比较容易，但是不应该忘记舒适区之外的世界。”

曹毅选择离开红杉公司，去亲身参与到创业正是一种自我挑战，但同时也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。曹毅每天都在不断接触创业者，包括像校友王兴、王小川等人，他们的勇敢、理想主义、改变世界的欲望都是后来者进行尝试的理由。

曹毅希望自己能成长为一名资金管理人，转型过程能给他带来充足的收获。这对曹毅来说是一个全方位的挑战，他要考虑的内容突然变多，宏观调控和团队协作效率、心理变化，都是在成为领导人之后要面临的挑战，难度也超出了预期。

从一个到几十个团队，每个成员都在自动驾驶的状态下工作，运用自己的思考能力和一定范围内的行动能力，彼此之间又需要有很好地协作和连接。曹毅和他团队中的每个人都同样面临着压力和诱惑，选择不计其数，需要有机的整合。

即使平时处于刻苦工作的节奏之下，曹毅坚持保留周末，他通过抽离工作日的紧绷来让自己保持好状态。空闲时，他喜欢看电影和历史剧，让自己沉浸到某一段历史事件当中，思考它变化的动力和过程。无论是较为微观的行业历史，还是宏观的社会历史，曹毅觉得它们都有和企业工作内容相通的部分。

对于计算机系的发展历史，他赞许计算机系通过培养优质人才，持续推动着中国的产业进步和经济发展。每年的毕业生，不仅推动是信息革命的主力，也在很多方面改变着世界。

值计算机系六十周年之际，曹毅期待系里能培养出领跑者。不仅是要提升国际水平，在学术成就上令人瞩目，同时可以挖掘出应用的本身价值，从而提高社会承担力，让人们生活更加美好。他最后留下了自己衷心的祝福：“祝愿计算机系能为社会培养越来越多的领袖型中坚人才！”